[58] One-night Stand之3
 
活。”Salem像位Salesman在赞叹少女的珠链。
  他开始有些激动地搂住我的双肩,拨开我散乱的棕色染发,从额到颊到唇,顺着尖巧的下巴,吻向我敏感的颈部。我的针织背心、休闲裤、内衣、内裤一件件剥落。春天的颜色褪去了,Shaun Ryder的歌还在唱。灯灭了。
  我的手在他的肩部、胸部、腰部、背部游走,他的皮肤很健康,很光滑,甚至有着孩子的稚嫩,我抚摸着他,身体由清凉变得温润,我很想做一朵怒放的花,很想跟他纠缠,不顾死活地纠缠。
  我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。他揽起我的腰,我的头微微后仰,那感觉像躺在雨天的天台上,望着灰蒙蒙的雨,你的身体像要随时倾斜着,滑落,在下坠中感知着大地、海洋,什么也抓不住。
  我渴望一种强悍,黑暗中的坚强。也许会疼痛,也许让人沸腾,也许直到身体不属于自己。
  我是Shaun Ryder的一个音乐元素,背叛、执迷;我曾经用烟头烫伤虎口,疤痕还在;我也曾经是一个因为考不到第一名而当着妈妈的面自残,用刀片把双膝盖割得鲜血淋漓的孩子。
  可此刻,我只想要一种真实,真实的器官,真实的胀痛,真实的喘息,真实的乏力。
  Salem什么都不能给我。无法相信,他激动、他急迫、他剧烈、他喘息,最后却是柔软的。
  他伏在我的身体上,我们停止了亲吻、抚摸、纠缠,甚至一度停止了呼吸。我忽然怀疑雨天出来是种幻觉,我并没有打伞,没有淋湿橙色的鞋子,没有和他们做过游戏。只是一直待在室内,听着音乐,等待着睡意的降临,然后爬上床,盖上被子,到梦中去。睡着的夜都是一样的。
  Salem从我的身体滑下,起床,开灯,去客厅倒了杯水。
  我丝毫没有吃惊。许多人都是不健康的。Salem也不例外。
  “我没有感情,在恋爱的年纪到来前就已经不相信爱情。我和所有女人可以上床,但关系不会超过三天。一夜之间我疯狂,我以为爱上了,第二天又把她忘掉。One-night Stand是种理想的方式。它不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任何改变和负担。”
  Salem第一次性体验,是跟两个女同学在一起。那时,Salem在西安上大学,是不羁的,让人心疼的坏小子。
  一整夜几乎都是独白。有几次,Salem在猛烈地咳嗽,我轻轻拍着他的背。他的侧影好看,像一头受伤的小象困在泥沼中,耷拉着耳朵。我有让眼睛湿润的冲动。终于明白为什么在飘着Blues音乐的玻璃房子里,他看起来倦怠,漫不经心,又适当照顾着别人的情绪。
  他没有感情,没有爱过。
  一夜无眠。台灯的亮光把浅绿的床烤得慵懒,却缺乏舒适。
  天亮时,我赤脚跑进浴室,Salem拿起喷头,把我的头发淋湿,涂上“沙宣”,泡沫顺着水,在他的手中和我的身体上漂浮,他的身体贴着我的背,在水声中,俯下头,在我耳垂轻轻咬了一下。我背着手,用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腿,水淌过我的指尖,珠状滴落地面,在带泡沫的水面消失。
  Salem仔细地为我擦干头发,用一条蓝色的浴巾把我裹起来。然后为我提来一双大大的拖鞋。
  Salem重新穿上那件深蓝色的衬衫,套上一条黑色棉质长裤。对着镜子,涂上“比夫”泡沫,用电动须刨,推动下巴刚长出不长的“草”。
  我穿上了又长又肥又薄的白衬衫,站在大大的拖鞋里。看着他。
  “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?”Salem侧过脸来问。他的眼睛由于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。
  “你没有名字。你说的。”我回答,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。
  “你是她们当中年纪最小的,我有种犯罪感。”
  我没有说话,看见了梳妆台上有个精巧的玻璃瓶,写着“檀香”。
  “如果你下次在Blues见到我怎么办?”
  “如果你跟我Say Hello,我就跟你Say Hello。”
  看着Salem打开那个玻璃瓶,在袖口和衣领很讲究地擦了擦。
  “你应该擦一点儿在耳后。”
  “那是女人,有感情的女人。”
早晨的阳光下,细菌飞扬,我在辨别哪片细菌名字叫“One-night Stand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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