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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什么时候变白了。有鸟声,收破烂老头叫了几十年就是不让人听清吆喝什么的声音。凌晨回来的路上,l先生说这一带有许多洋房,触触说有教堂的地方比较宁静。 那只无赖的蚊子已经死了。死得很突然,它掠过触触鼻子时,触触没好气地碰了一下鼻尖,就把它压死了,与此同时,把s先生到n先生的回忆都压死在夜里。 “触触,回去上课吗?”没来得及适应被窝外的天气,就听到敲门声,和l先生一夜没睡好而不太清亮的声音。 触触一动不动,她想知道l先生会不会推门进来,掀开她的被子,昨夜,她告诉l先生,触触没有朋友,那时,她用欺骗自己相信的目光望着l先生。l先生告诉她,第一次想见她是因为打印她的文章时注意到她的童年生活细节,很特别。 半晌,屋子里没有声音,l先生没有进来。 触触盯着那个在素色花丛中伸开双臂的带着笑涡的女孩,快乐原来是可以飞起来的!触触冲着她笑,咧开嘴地笑。 “几点了?”触触问女孩。 “8点15分。”是l先生在客厅里的声音。 接着门开了,l先生搓搓手,看醒来的触触一眼,踱了几步,开始拉扯几下被子、棉胎和毛毯,它们全都错位了,像触触的生活一样缺乏秩序。 触触露着脑袋和光溜溜的一条胳膊,看l先生像毕恭毕敬的仆人忙碌。 l先生的目光在触触的胳膊上停留过半秒,在床尾触触脱下的衣服上停留过半秒。 “你的小脚真可爱。”l先生拉床尾的被子时赞叹了一声。“你喜欢这房间吗?” “我喜欢那里。”触触看着完全明亮了的眼睛,“它叫天窗吗?我还喜欢这堵墙。”她转向右边,看着奇形异状地贴着一些头像的墙,注意到墙下那摞书中有本叫《漂泊》,“我还有个名字,叫漂漂,不是带风的,是漂在水面上的,15岁那年我想海葬。” l先生坐在椅子是行跟触触聊天。 “你要上班吗?” “不是。” “我还可以继续睡。” “是的。” “你要忙什么吗?” “不用。” “你就这样到中午什么事都不做。” “是的。” “那你去睡觉吧。” “我到隔壁去。” “你可以跟我一起睡。” “……” 触触转过身去,她不知道会听到关门的声音还是其他什么声音。 一阵悉唆,她分明听到一个男人脱裤子的声音和钻进被窝的声音。 又一次他慰,冰冷的手在触触的腰上取暖,热起来后,就把运动扩展到整个身体,胸罩的扣子也松了,触触能像往常那样低吟浅唱,一个女孩快感的诗意表达,也可以形容为“恩恩啊啊”。 “好久没碰女人的身体了。” “所以你马上要休假去n城见女朋友,她会一切答应你的。” “会的。” “她笑得很灿烂,你刚才为什么不坚持呢?” “因为你很可爱,和女朋友的感情是一成不变的,但男人都希望能多几个女人。” “反正也不能跟你做爱,睡吧!” “你这话很有意思。” 后来,触触听到l先生叹气,问他怎么了,l先生说他睡不着。触触说y先生跟她一起也睡不着,但s先生跟哪个女人都能睡得很好。l先生说他一次和s先生出差,半夜里s先生出去一趟又回来,说先前看中的洗头妹走了,可惜。 “我说,你的新人类俱乐部就再添一项活动吧。” “叫他慰太露骨,会把人吓跑的。” “别人还要收费才能参加呢。” “你不如写篇文章,就叫《床上生活》,封面…… “一个女人跟n个男人堆在床上?” “不,艺术点,皱巴巴的被单,上面漂着几张污秽的纸。” 说着,l先生难以克制地冲动起来,在触触的脖子、乳房、耳边狂吻着。忽然把触触抱起来,他想坐着性交。触触知道l先生这个习惯是在大学养成的,他曾告诉触触那时只能在花园里,草地上站着或坐着跟女朋友性交,每次还没有插进去,女朋友就大呼小叫地:“好了,好了。”他只能在体外射精,每次都这样。 触触还是把自己倒在床上,l先生不满意。 “这样你就不容易进去了。”触触解释。 “你也知道。”l先生无奈笑着。 触触来着例假。l先生把内裤都沾满了血,一阵令人窒息的紧紧拥抱之后,一声长叹,l先生像整座山沉进了大海,半天纹丝不动。 皱巴巴的被单上,是带粘性的液体;地上,漂着几张污秽的纸,有带血渍的,有无色的。镜框中,那位在花丛中伸开双臂的女孩不知疲倦地笑着,快乐得像要飞起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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